每个智能手机用户都给高通付费,专利流氓还是芯片霸主?
文 | 李丹
编辑 | 杜博奇
每个购买智能手机的人,都在给高通付费。
高通是世界最大的智能手机芯片供应商,苹果、华为、小米等手机制造商都是它的客户。
就算不买高通的芯片,手机制造商也要向高通支付专利费,因为高通拥有3G、4G和5G联网技术相关的多项专利。手机只要联网,就要向高通付费。
三年来,高通的毛利率一直维持在55%以上,比以高利润著称的苹果还高不少。
芯片当然没有那么赚钱,相比之下,专利授权业务的毛利率超高,每年能给高通带来巨额的利润。
收专利费无可厚非,只是高通不按手机的数量收费,而是按照手机的价格。也就是说,各大手机厂商费尽心思做高端机型来提高利润,高通却在背后躺着多收钱。霸道总裁式的计费方式让各大手机厂商对高通颇有微词,苹果更是不服。
高通和苹果相爱相杀
电信行业的专利授权很普遍,专利诉讼也多发。但像苹果和高通这样两大巨头之间的诉讼还是不多的。
2017年1月,苹果发起诉讼,要求高通退回10亿美元。同时苹果拒绝向高通支付每年几十亿美元的专利授权费。
这起专利诉讼之前的2016财年,高通技术授权部门QTL的营收为76亿美元,占总营收的三分之一。
2017财年和2018财年业绩受到苹果拒付专利费的影响。2017财年,QTL业务营收占高通总营收的比重降到四分之一,净利润则骤降4成。
到了2018财年,高通甚至亏了49亿美元。
专利费是块大蛋糕,高通肯定不会随便丢掉。高通提起反诉,双方在多国打起官司,僵持不下。苹果转而大量采用英特尔的芯片。去年9月,苹果发布的iPhone XS、XS Max、XR新机,用的都是英特尔的芯片。
正当所有人等着看鹿死谁手时,这场世纪诉讼以双方的突然和解告终。高通披露,苹果与高通签署了一份为期6年的授权协议,协议自今年4月起生效,今后苹果iPhone将使用高通芯片。
为什么先挑事的苹果会和解呢?
因为技术上受制于人,只能听高通的——苹果选择的供应商英特尔在5G基带芯片研发上陷入困境,如果不和高通和解,苹果可能无法按时推出5G手机。
和苹果的和解让高通低迷的股价飙升了一下。但高通的商业模式仍面临风险。
因垄断经常被罚,连美国都不放过它
因滥用市场支配地位的垄断行为,高通没少挨罚。欧盟、韩国、中国都罚过高通。
2018年1月,欧盟委员会对高通罚款近10亿欧元。欧盟专员Vestager曾指出,在2011-2016年间,高通暗中付给苹果数十亿美元的费用,让苹果在所有的iPhone和iPad上都使用高通的芯片。
中国也曾对高通开出大额罚单。2015年,发改委对高通公司滥用市场支配地位实施排除、限制竞争的垄断行为作出处理,罚款60.88亿元。
就连美国的政府机构也担心高通的垄断问题。2017年开始,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对高通提起反垄断诉讼,指出高通专利授权费用过高,还要求高通将专利授权给芯片行业的竞争对手英特尔等。
高通的商业模式注定了它面临的处境,只要它继续通过销售芯片和专利授权赚钱,高通就会继续被各国政府重点关照,收入和利润也会继续波动。
金主在中国,挑战者也在中国
高通三分之二的收入来自中国。中国的华为、小米、vivo、OPPO、一加等手机厂商都从高通购买芯片。高通甚至还投资了小米,是它的主要股东。
另一方面,华为和高通之间还存在专利纠纷。
去年底,华为和高通签订了临时合同,约定每个季度支付给高通1.5亿美元,但合同是短期的,今年6月底就到期了。高通能不能继续从华为拿钱,还是一个未知数。
不管怎样,高通手握多种专利,中国的手机厂商对高通也是无可奈何的。
华为不想受制于人,早早就开始自主开发芯片。在2012年的年度报告中,高通首次将华为的海思列入其竞争对手名单。
2019年是5G商用元年。不止手机,手表、安保摄像机、自动驾驶的车辆等都可以用5G技术实现联网。专利适用范围变广,专利费收入更可观。高通主导了5G的核心技术标准,专利收入稳了,但华为在5G方面也取得了一定的话语权,高通不再一家独大。
作为全球最大的电信设备制造商,华为坚持不上市,持续投入巨资做研发,最终在5G领域取得了不小的成果。任正非曾对媒体表示,华为5G领先行业两到三年。
华为的专利数量在科技公司中也是首屈一指的。早在2007年左右,华为就在积极申请专利。世界知识产权组织(WIPO)的数据显示,仅2018年,华为就申请获得了5450件国际专利,排名全球第一。此外,华为的5G专利数量也超过高通。
华尔街日报报道,华为已经要求美国最大的电信运营商Verizon就其使用的230多项华为专利付费,金额超过10亿美元。
华为创始人任正非曾公开表示,华为收专利费不会太高。“我们太忙了,发展太快了,没时间收取专利费,当我们不忙的时候,闲下来的时候,即使要专利费,也不会像高通一样要那么多。”
高通可以收专利费,华为又为什么不可以呢?